(声明:此文版权属《国际先驱导报》,任何媒体若需转载,务必经该报许可。)
五名议员守在一起,白天参加楼下会堂的例行会议,夜里回到楼上会议室就寝,过了近一个月近乎透明的“集体生活”
菲律宾国会山的夜晚,在众议院的某个会议室里,以“人民第一党”领袖奥坎波为首的五名左派众议员,已经连续过了近一个月的“集体生活”。为了躲避阿罗约政府的突袭逮捕,这四男一女只能席地而卧,和衣入睡。到截稿时,还没有他们已经获得行动自由的消息。
由于高调的反总统示威和微妙的政治妥协,五名议员把这间会议室作为唯一的临时庇护所,但若公然或悄然离开国会大厦,都随时会被四周逡巡的警察以叛乱罪为名捉拿;嵋槭业母舯冢侵谝槌さ卤茨谖餮堑陌旃,国会大厦的这位最高负责人下班前对记者说:“不过,我这里至少可以提供男女两个卫生间!
这五人参加了上个月的“人民力量”周年示威活动,遭到驱散后躲在国会大厦,以众议员身份谋求庇护。在众议长与警方和司法部协调并经过全体众议员表决后,奥坎波等人获得了国会大厦内的庇护权。众议员的警卫官负责他们的安全,保证不会在无法院逮捕令的情况下就被捉走或遭到刑讯。
身穿睡衣、脚踏拖鞋
尽管众议长无奈地说在大厦里过夜“空间有限,又没有娱乐设施”,但从那时起,五名议员守在一起,白天参加楼下会堂的例行会议,夜里回到楼上会议室就寝,一挨就是二十多天。
五人之一的卡西诺说,众议长为他们免费提供一日三餐,住宿空间已经很不错,至于卧具和卫生问题就只能自行其便了。除了那名女议员马萨获得了在会议室沙发上入睡的特权外,花白头发、面容清瘦的奥坎波及其他几人则自己准备了野营的睡袋和毡毯。因为国会大厦夜里特别冷,地板寒气逼人。无论昼夜,“大厦的中央空调只有一个强冷档,”卡西诺对记者说,除了冷气,所有照明开关也找不到,男女同居一室,灯火通明虽影响睡眠却可避嫌。
期间,众议长等人曾提出在附近酒店为五人安排食宿,足不出户也能保障安全,但没人敢同意。他们告诉记者的理由是,留在国会大厦里还能参加“立法工作”,而且从前的左派政治生涯也让他们习惯了睡在地上。奥坎波本人就曾蹲过前总统马科斯蹲过的大牢。
卡西诺是其中最年轻的,仍然不太习惯。他的妻子干脆也搬到这里一起住。而女议员马萨则总是看书看到凌晨2点半才有睡意,而不到6点钟就自觉醒来。国会大厦总有两名警卫在这里看守着大家,议员们担心的是,有一天阿罗约派来的警察会换身制服混进来。那些到国会大厦采访的小报记者都愿意晚些走,早点来,专门等候左派人士身穿睡衣脚踏拖鞋,头发蓬乱地走去盥洗室的那道“风景”,并打探这场马拉松式的“真人秀”有无新故事。
这里的生活:精彩?无奈?
不过这其间并非全是悲惨场面。3月5日,五议员之一的霍埃尔·比拉多尔在大厦开生日派对,警卫允许其家人和议员中的好友前来聚会。此后还有报道说,避难的议员们每人每天竟需要点六次餐,除了给自己,还给纷纷前来探望陪同他们的家人、助手以及保姆等。紧靠大厦的餐厅,美式炸鸡到日本寿司一应俱全,保姆专门负责换洗衣服,私人护士定时进行体检。衣食无忧的五个人每天都利用媒体猎奇心理,在国会大厦召开集体发布会,继续抨击阿罗约政府。
3月7日傍晚,女议员马萨以参加两院联席会议之名,到十几公里外的参议院露了面,试探一下又迅速返回众议院的避难所,好在一切平安。五人集团为其壮举着实欢庆了一番,但高兴过后,大家面面相觑,依然没有人能确定外面的世界是否安全。
能够结束这种生活的只有两种可能:要么他们五个人的反政府和反叛罪名证据不足,既往不咎;要么政府调查属实,正式下令逮捕。菲律宾法院前两日已经要求他们必须出席听证,奥坎波等人却在国会大厦里若无其事地进行天主教弥撒,作为抗议。
最希望他们赶紧结束这种生活的恐怕是五议员的监护人众议长,他把五名同居者比作当地超级火爆电视“真人秀”——《菲律宾老大哥》,说自己真是烦透了。
(来源:国际先驱导报,记者:范跃龙)